干员异客擅长操控器械串联攻击多个敌人 根据外勤部门决议 在外勤任务中划分为术师干员,行使链术师职责 特别颁发此证章 以兹证明
“水……” 在沙尘暴中跋涉许久,又整整一天没有饮水,身体已经逐渐支撑不住了。 凯尔希没有拿水瓶,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“再撑一会”,随后就自顾自继续向前赶路。 我们已经在沙暴里跋涉了多久?三个小时?还是五个小时?黄沙不停往衣物里涌,狂风则不停将沙尘甩在脸上,刮得眼睛都睁不开。但我们还不能停步,后面的萨卡兹雇佣兵还在紧追不舍,他们尽职尽责,即使是沙暴都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。 至于水……或许早就喝完了吧。 听说沙漠里有在空水壶中灌沙来给人以希望的传统,可现在,沙子我已经喝够了,水,我只想喝口水,哪怕用身上所有的硬币去换,我也愿意。 只是在这荒野里,闪亮的金属毫无意义。 紧紧抱着银色的手提箱,我咬紧牙关继续迈步。 耳边都是凄厉的呼啸,像是亡者的哭号,又像是鬼魂的呼唤。索恩教授或许也在其中,呼唤着我的名字? 但我听不太清了。 脑中满是这样的响声,已经多久了?三分钟?三小时?还是三年? 沙尘遮蔽了天空,白天和黑夜已经毫无区别,时间似乎都已凝滞,只有在其中求生的人们,还在忍受着此间种种刑罚。 我只是想做研究,我只是想为科学进步奉献自己的力量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倒在沙海里风干。 脑袋又酸又胀又痛,身体好像早就没了知觉,我是在行走吗,还是在看着这具名为艾利奥特的躯壳蠕动? 不……思考也成为了一种奢求,现在徘徊在脑袋里的,只有一个指令:移动。 移动……移动……移动…… ……但沙海是无垠的。 “艾利奥特,张嘴。” 张嘴? 我下意识地放松肌肉,让嘴唇和牙齿露出一条通往口腔的通道。 一串沾满沙土的果实落到了口中。 有些酸涩?有些甘甜?哦,是水,是水。 是水啊。 …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耳边再也没有风声,大地回复了寂静,只有阳光,沙漠,和两个在沙丘间徒步的凡人。 …… 我望向远方,除了黄沙,还是黄沙。 一眼望不到尽头,就像散落满地又被浸湿的皮鞋踩上几脚的技术文件,再也归不拢,再也理不齐。 我忿忿地踢了一脚沙子,看着它们从沙丘尖端翻滚滑落,然后重新融到沙漠中,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 沙子,沙子。 我生平第一次开始痛恨沙子。 “走吧,很快就能获得补给了。” 凯尔希打断了我的思绪。 可,很快?能有多快? 一些补给?又有多少呢? 呵,凯尔希从来不向人许诺希望。 但至少…… 我似乎看见了一颗[1]仙人掌。
沁礁黑市,我重新诞生的地方。 西边走廊的尽头,那一片能看见天空的空地。那里曾是一个武器商的地盘。刚来这里的几年,我在他手下干活。他是个天生的暴君。他在我的背上留下了几道鞭痕,可我并不恨他。这就像他被愤怒的部下在醉酒中割破喉咙,扔下悬崖一样理所当然。我将第一枚金币放在那些叛徒的手心里,它散发着温热。 北方的绿洲,沁礁的边缘。长久以来,那里都是雇佣兵们最中意的地盘。士兵们一批又一批的更换,但领袖始终只有一人。他是我最大的客户,他教会了我如何品酒。可那个冬天,他死了。他死在我的仓库前,身体千疮百孔。他觊觎我的造物,也死于我的防备。雇佣兵不存在忠诚,所以,我在他的葬礼上奖赏了他的部下。他的命甚至都买不起一瓶像样的酒,可悲。 南方,城镇所在。信使与商人频繁出入,价值在那座小镇流动。领主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,这也是为何伊巴特的王酋对此地情有独钟的缘故。我对萨尔贡混乱不堪的野蛮政治不感兴趣,但我需要领主的支持。沁礁黑市里的势力划分无趣到我不齿提及,但谈及领主,我们都有话可聊。我惊讶于这脆弱的关系竟然维系了如此之久,也许那位领主,人不可貌相?出于尊敬,我没有亲自参与那场叛变。只是当领主的家族成为傀儡之后,我亲自去拜访了那位可怜的小男孩——和艾利奥特一样。和我一样。 沁礁黑市的中心。那里有一座古老的墓穴,古老的帕夏的墓穴。每一个夜晚,伊辛都会在星光下仔细擦拭他的记忆。很久以前,我花光了他的财富。如今,我几倍还赠于他,可他毫不在意。他日渐苍老,除了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,我们就没有别的交流。 那天,老伊辛问我,为什么别人称我为“沙卒”。 “沙卒”。 虚无的沙粒,可悲的小卒。这个词满是我痛恨的象征。 所以我欣然接受。为接下来无法的审判提前支付代价。沁礁黑市还有那些城镇,它们都是准备好的薪柴。 我等着伊巴特王酋来到这里。如果可以,我连这片黄沙都想焚烧干净。 而在点燃火焰的最后一刻—— ——我想到的是年轻的艾利奥特·格罗夫被带去科技馆参观的那个下午,他看见新型的源石引擎点燃火焰,巨大的机械随之运转,他一直记着那份感动。 我一直记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