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布拉娜

【代号】死芒
【性别】女
【战斗经验】未公开
【出身地】维多利亚
【生日】10月16日
【种族】德拉克
【身高】172cm
【矿石病感染情况】
参照医学检测报告，确认为非感染者。

【物理强度】标准
【战场机动】优良
【生理耐受】普通
【战术规划】优良
【战斗技巧】优良
【源石技艺适应性】■■

死芒，本名爱布拉娜·都柏林，前“深池”领袖，该组织现已不复存在。在谨慎权衡之后，罗德岛有条件地同意与其建立一定程度的合作关系。
经医疗部、人事部和博士共同确认，死芒的所有档案移入高权限资料库。

造影检测结果显示，该干员体内脏器轮廓清晰，未见异常阴影，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未见异常，无矿石病感染迹象，现阶段可确认为非矿石病感染者。

【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】0%
死芒没有被源石感染的迹象。

【血液源石结晶密度】0.24u/L
这对非感染者来说是相当危险的数值。建议死芒小姐立刻接受针对性的医学干预。先前拒绝接受的各项检查，我们也强烈建议......

抱歉，但是我得先带她去人事部。她上午来的，来你们医疗部的时候已经半夜，现在都后半夜了。
——焦虑的人事部干员

登舰后约一星期，医疗部重新为死芒做了一次相对完整的身体检查，结论是......

结论就是我们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，无非是把我们知道的东西用“因为”“所以”重新排列一遍。
顺便，也别问我她的血了，天知道她血管里现在流的是血还是她的火。
——华法琳

【残缺不全的日记，经辨认为沃里克伯爵手迹】
■月■日
真是令人绝望。我找寻如此之久的最后两条红龙，爱布拉娜沉默、迟疑、怯懦，拉芙希妮则丝毫没有展现出应有的野心......
无论如何，这就是我能找到的，不，这片大地上仅有的两张王牌了。

■月■日
爱布拉娜终于有了起色。她已经明白，只要顺从我的心意，学着变得贪婪、虚伪、野心勃勃，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拉芙希妮则醉心于诗歌、神话与传说。也好，传说中的王座仍然是王座，我不相信她对此无动于衷。

■月■日
已经不必再对爱布拉娜有什么额外的关注了。她现在对我言听计从。“老师”，是的，我是她的老师，是她最信任、最依赖、最不可或缺的人。
至于拉芙希妮......随她去吧。我倒有点喜欢起她的淡泊了，但愿她的淡泊也能讨她姐姐的喜欢。

■月■日
谁知道拉芙希妮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粗糙的幼龙玩偶，却又不敢从我手中接过。简直无药可救。
最后反而是爱布拉娜把那东西收下了。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，她早就不喜欢这些幼稚的玩意儿了。
她接过玩偶之后冲我笑得很甜，可我总觉得她其实没在笑......
一定是最近议会里的情况把我搞糊涂了。

■月■日
爱布拉娜终于把那破破烂烂的玩偶烧掉了，还告诉我她只是把那东西给了拉芙希妮——对的，是谎言，肯定是谎言。戴莉医生已经跟我说了，亲眼看见她把那玩意儿扔进火里的。戴莉医生总是忠于我的，我知道，她当然是忠于我的，就像爱布拉娜一样——

日记到此为止，后面的部分已被烧毁。

【访谈记录】
我知道她来这里了。嗯，只有我一个。其他人？只要你们不主动去说，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。为什么？当然不是她来找过我，而是我能看出你们最近显然接待了一位棘手的大人物，这位大人物的性格和习惯，偏偏我又再熟悉不过。
其实深池的大多数事情你们都知道，你们认识的几个深池恰好代表了跟随她的几类人。
首先是蔓德拉那一批，领袖的死忠，一心只想着复仇，最好用的大头兵。深池草创时那些令人皱眉的事件大多是他们在背后出力，但如今这些人一个都不剩了。
然后是我和“校官”这样的人。背景各异，能量比所谓老资历大得多，受领袖倚重，背后牵扯的关系也更麻烦，但领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想要什么。我们背后的关系，全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她的助力。
至于“雄辩家”之流，你以为领袖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？领袖是个人尽其才的人，这句话的意思是说，当领袖想利用你的时候，她会榨干你的每一滴价值。而当你想利用她的时候，对，仅仅是想利用她的时候，她就已经想好该怎么让你万劫不复了。
至于现在，她能来你们这里，就说明权柄已经易手，她已经不愿再被塔拉或深池所羁绊。假如拉芙希妮要给深池来一场大换血，我想必也无法独善其身吧。
你说什么？深池“不复存在”？领袖她亲手......抹除了整个深池的痕迹，她自己则是在死后才来到罗德岛上？！
......
不，我不怀疑她做得到。将深池......连同她自己，整个埋葬在黑暗中，无论对塔拉的形象，还是对内部的治理，都有百利而无一害......那些中下层深池士兵怎么样了？她把他们一起给......？
“他们被告知，深池融入了塔拉国防力量，不再单独存在？”这是拉芙希妮的风格。这时爱布拉娜已经......死了，对吗？
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。
......我曾说自己想亲眼目睹打破常规的力量，而她让我看到了最惊人的那一类。

原威灵顿公爵领，还有附近一些塔拉认同强烈的地区——在议会内的正式简称是“威灵顿公爵领及附近地区”——此刻都服从从纳斯尔纱发出的命令。这并非没有先例。大公爵领地间的分界线常有变动。
我们还听说了一些......“现代盖尔王传说”，其内容涉及红龙，或者特定家系德拉克的死去与复活，影射的现实也并不难测，至于其中的一些细节，可以不必深究。重要的是，它的确能解释戒严前后，威灵顿公爵领及附近地区在民意和施政风格上的巨大转向，还有对之前的“领袖”来说难以想象的，谨慎而灵活的外交身段：她以尚俭的传统、仪式石阵尚需修缮、经济亟待恢复等理由无限期推迟了所谓的加冕仪式，只称领袖，却并未放弃与核心圈诸国的单独交流，甚至在莱塔尼亚举办了一场已故诗人西莫·威廉姆斯的诗歌文化节......
至于“持不同身份认同的维多利亚人”，在伦蒂尼姆城内，我们最多有一些相关问题的同情者。而其余的公爵领，据我所知，问题也不算太大。上述人群迁徙的高峰发生在伦蒂尼姆战事未完时。
就威灵顿公爵领及附近地区的地位一事，各大公爵都与威灵顿公爵本人保持交流，商谈在维多利亚框架内解决相关事宜的种种可能。各领地间正常的贸易和人员往来基本已经恢复，我相信这一问题能得到妥善解决。

你面前的干员相当烦躁地按下录音机的停止键，反复确认录音功能已经关闭，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“当年你问我苇草干员的事的时候，没人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“她走上了一条和我完全不同，唯有艰险程度不相上下的路。我对她深表同情。
“至于她的那位姐姐......作为伦蒂尼姆的议长，我无可奉告。作为罗德岛的维娜......我无话可说。”

【通信记录】
接下来，我以罗德岛干员苇草，而非拉芙希妮·都柏林的身份给你写信。
塔拉已经让爱布拉娜心满意足——或者彻底厌倦，这两件事对她而言常常没有本质区别，也就是说，塔拉已经不在她的视线范围里了。她的眼里只有她感兴趣，却尚未到手的东西......你知道我在说什么，博士。
她不乐意说谎，她更喜欢用精心编排过的事实误导别人。从沃里克伯爵那时就是这样，除了一开始装出的怯懦颟顸，她其实没怎么演戏，但伯爵就是在她的一步步诱导下，相信自己将她“教育得很好”，相信她哪怕已经露出獠牙，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。
而我，我也总是忍不住想，把纳斯尔纱化为死城，是威胁我就范的狂言，还是她一开始的计划？死后仍在人间徘徊，究竟是我的疏忽酿就的恶果，是奇迹背后的奇迹，还是她从未更改的目标？
我不知道......博士，我不知道。
请别误会，我不是在记恨你。我渴望像一个普通的塔拉人一样书写自己的生活，但用这份权利去交换几座城市的生存，和一个国家的未来，我心甘情愿。我也不是在指责威灵顿公爵。他绝非良善之辈，但他的目的始终明确，与他打交道也许疲惫，但并不痛苦。
我只是仍然无法对爱布拉娜释怀。
我宁愿把一切归罪于她的火。她一定是过早地理解了那不祥的火，所以她眼中的一切才被火焰歪曲。她笃定我也该和她一样，可我们不是在一次次的矛盾与冲突中越走越远的，我们一开始就站在最遥远的两端。
不幸的是，我们是一对父母早亡的双胞胎，我们相似的不仅仅是长相。
更不幸的是，那时我们都以为对方能理解自己。
于是，她怜悯地把她玩够的玩具塞到我的枕头底下，可我甚至无法开口告诉她，无论她塞给我的是我喜欢的玩偶，还是我不喜欢的权柄，我都不想这样。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地发生，恐惧、愤怒、憎恨......这些情绪如今在我心中几乎都已燃尽，只余悲哀。
......抱歉，离题太远了，还是长话短说吧。请小心爱布拉娜，请无论如何都不要被她的甜言蜜语，或是疾言厉色所误导。
还有，感谢你的关心，但我不会见她，她想必也无意见我。我们永远不会再重逢——
至少，在死亡来临之前，我们都不会重逢。

在看我的来访记录？是想从中得出什么规律吗？不必一个人伤脑筋，我可以直接告诉你。
每次我来时，医疗部恰好都塞满了来看诊的病人，食堂恰好都是开饭时间，工程部的负责人恰好都在调试支援机械，你们的精英干员都恰好有不少于两位对我严阵以待......
你看，无非是“恰好”罢了。
你自己？
的确，我每次来时你都在，而这并不能用“恰好”一笔带过。
因为你的确是个有趣的谜，学者。
从得知拉芙希妮获救开始，到她在你的首肯下回到我身边，我对你的兴趣越发强烈。
话虽如此，这片大地也从不缺优秀的棋手。我本该在罗德岛留下一份合同，而后不再出现。但我亲眼见到了你。我嗅到了你身边缠绕着的，死亡的气息。
不必打岔。那绝不仅仅是罗德岛上去世的病人，或是罗德岛杀死的敌人这么简单。
学者，死亡是权力的来源，也是权力的归宿。死亡即权力。而你身边的东西，迟早会成为你手中的权柄，或是迫使你屈服的枷锁......
所以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。
死亡在选择它的目标时任性到不可理喻，而一旦选定，它就变得执着，它会一路注视目标，直到生命的尽头。

记得嘱咐所有人——呃，所有有权限接触死芒，以及死芒被罗德岛允许接触的人，对待罗德岛和她订立的所谓“合作关系”一定要谨慎再谨慎，最好当成没有这回事。
她提出的一切请求都必须先上报再研究决定，严禁私自答应她任何事情，替她接一杯水都是。
——可露希尔

这么长时间过去了，她还真的连接杯水都没麻烦过罗德岛......她跑到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？
——可露希尔